七十二疑冢

◎『风声』电影同人
◎李宁玉/顾晓梦

千秋家国梦

李宁玉有一件旗袍，湖蓝的料子，金黄的针脚，像是初升的阳光映在粼粼的水面上。
年岁渐长后，她脑海中的很多记忆都模糊了起来，但第一次见到顾晓梦的情景，却如同穿过重重迷雾的灯塔般，愈发清晰。

“你好，我叫顾晓梦，‘庄生晓梦迷蝴蝶’的晓梦。”少女笑道，颜色厚重的军装衬着她白皙的脖颈和尖削的下巴。
然后场景一晃，顾晓梦就真的像一只蝴蝶那样，在灯光闪烁的舞池里，在男人的臂弯里，扇动着艳丽而轻薄的鳞翅翻飞。
而李宁玉总是坐在吧台边一杯杯地饮酒，一根根地吸烟，这时蝴蝶一样的顾晓梦就会轻轻落在她的指尖上。
“走，玉姐，我带你跳舞。”
下一支舞曲是古典舒缓的风格，李宁玉在顾晓梦的牵引下，彼此的手指搭上对方的纤腰与肩膀，旗袍丝滑的布料像一尾灵动的鱼，几乎要从手中滑脱，但又吸附着手指，让人不忍离去。
闪烁的灯光倒映在明灭的眼眸中，顾晓梦抬着下巴望进李宁玉的眼底。

“玉姐，揭发我吧。”

舞池中的人潮推动着拥在一起的李宁玉与顾晓梦。
“我不怕死，怕的是爱我者不知我为何而死。”
顾晓梦抬起搭在李宁玉肩上的手，替她抹去顺着脸颊流下的眼泪。
“玉姐，你原谅我了吗？”
此刻，李宁玉才发现自己已经泪流满面。
“天亮了，走吧。”顾晓梦说着，松开了手。
李宁玉被汹涌的人潮推远，她频频回首，每一次都能看到依旧站在原地的顾晓梦含笑的脸。在最后一眼里，顾晓梦抬起手臂，敬了一个军礼。
然后，迎面扑来了清晨的阳光。

晓梦，破晓的梦。

『当我再次看到你在古老的梦里
落满山黄花朝露映彩衣
我再次看到你在爱的故事里
起阵阵烟波你往那里去』